小小戀歌（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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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.
山口慌忙地看了我一眼：“不、不是，老師您誤會——”
很不幸，他的話又被另一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：“前面那個是山口吧，月島怎麽不在？嗯……等等？他旁邊的女孩子該不會是？！”
“我說，就算山口找到女朋友你也不至於這麽震驚吧。”
“但是、但是，這小子動作未免太快了，簡直悄無聲息！”
山口僵硬地轉身：“田中學長，緣下學長……”
啊，是山口的學長們。於是我也立刻看向他們，跟著山口向他們問好：“學長們好！”
“你好。”他們也對我說道。
然後山口還沒反應過來，就被田中學長狠狠地揉了一把頭發，這導致他錯過了最佳的解釋時機。這不僅是在學長們面前，甚至包括後輩們——因為在我們和緣下學長說話的時候，田中學長已經快步沖到了體育館。
“剛才……”山口小聲地對我說道。
我一臉理所應當地說道：“我們倆同級，你的前輩我也應該喊學長啊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這個沒什麽問題，但是，”山口不解地看著我，“你不是應該否認……”
“否認什麽？”我無辜地反問他。
“否、否認，你是我，我，呃……”
然而他又沒能完整地說出這句話，因為田中學長一定是對體育館裏的大家說了什麽，不然不至於我和山口還沒有走到門口，就有高中生跑出來迎接他。
“山口學長！”少年激動地說道，然後順便看了一眼旁邊的我。
山口：……
不遠處的另一個少年收到了同伴的暗示，旋即我聽到了他在傳來喊聲：“是真的！山口學長真的帶女朋友來了！不愧是前輩！！”
“啊……”我做出恍然的模樣，“好像來不及了。”
9.
“哪能因為來不及了就不說啊！”山口著急地說道，他急得臉都紅了，“這是絕對不能違背你的意願的啊！”
這個時候說話又變得很流暢了。
我提醒他：“可是大家不會相信的吧，而且那樣你會很沒有面子的。”
山口脫口而出：“面子哪有你的意願重要啊！”
這下換我怔了怔。
“而且至少有一個人會相信我。”山口確信地說道，“阿月他見過你，他肯定會相信這只是個誤會。”
一進體育館，我們就收到了全體人員的註目禮，無論是高中生還是畢業生，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我，我也好奇地看著他們。順便，我聽到田中學長說道：“我都沒有帶潔子學姐過來，山口居然帶女朋友過來了”，然後緣下學長無奈地回答他：“清水都看過多少次了……還有，是人家沒時間來吧。”
“山口學長，你不介紹一下嗎？”身穿1號隊服的主將試探地說道。
“哦，好的，我介紹一下，這位是……”山口想用“朋友”來介紹我，不過他今天可能不太適合說話，因為總是會被別人打斷。
這次打斷他說話的人是我：“不好意思，因為我很想看到山口君在排球上的表現，所以擅自請他帶我來觀賽，實在抱歉打擾了！”
面對我的鞠躬，少年們有些慌亂，紛紛表示“不不不，沒有打擾”，一旁的教練則是笑了起來：“聽見了嗎，你們可得好好表現啊！不然這場的MVP肯定會是有女朋友給加油的山口了。”
“哦哦！”
還在錯愕的山口被我拉了拉袖子，他下意識地偏過頭看我，而我則是踮起腳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：“對不起啦，山口君，我又擅自做決定啦。”
“雖然你不介意沒面子什麽的，可是我很介意。”
“我不想讓你在其他人面前丟臉。”
10.
不等山口回答我，我就已經推了他一把：“好啦，去和大家熱身吧。”
山口恍惚著走到了畢業生的隊伍裏，他似乎是慢慢地反應了過來，因為我看到他走到一半回頭看我，這個時候的他比起之前，臉上好像更紅了。
啊，他真的好可愛！！
田中學長說道：“山口，別戀戀不舍啦，你女朋友專門來看你的。”
雖然學弟們那邊無法解釋，但學長們這邊還是可以說一說的，抱著這樣的想法，山口說道：“其實我們——”
這個時候，擊垮山口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。
“恭喜啊，山口。”月島說道，“看來你們從那天之後經常聯系。”
想起來忘了問山口我該站在哪裏看比賽的我走了過來，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。
“阿月，連你也……”
“嗯？我有說錯什麽嗎？”
“哪裏都說錯了啊！”山口低聲說道，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哦？”月島看了我一眼，我立刻假裝若無其事。然後我聽到他平靜地對山口說道：“上次要的是你的聯系方式，這次又是來專門看你的表現，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？”
“雖然是這樣，但是我們才是第二次見面啊。”山口疑惑道。
“哦，這樣。”月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。
倒是田中學長發現他倆在說話，湊了過來：“說什麽呢，還不快給你女朋友找個位置！”
“啊？哦哦。”山口這才想起來我是第一次來這裏，見我已經走到這附近了，他急忙走過來，給我指梯子：“從這裏可以去上面的看臺。”
11.
雖然山口之前表現的很不自信，但他畢竟打過很多次比賽，即使已經畢業，但看起來也沒有特別生疏，應該是平時有在練習。何況這是他非常熟悉的場地，於是他在第一局的表現特別好，輪到他發球時他連著得了三分。
“誒~山口，今天狀態很神勇嘛。”我聽到二傳位置的學長誇獎他，“果然是因為有女朋友過來吧，可惡，好羨慕啊！”
“菅原學長……”
菅原：“你女朋友在看你。”
山口猛然回頭。
我站在看臺上對他連連揮手：“山口！”
“那、那個！”山口又紅了臉，他走到看臺近處，卻又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，“我剛才的表現，應該沒有讓你失望吧？”
“超級棒！”我立刻說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他的表情像是如釋重負一般。
我伸出雙手，將掌心舉起來給他看：“我剛才一直在鼓掌，可能你太專註了沒註意到——你看，我的手都拍紅了！”
“也、也不用那麽辛苦……”山口說道，因為要看我的手，他不由得擡起頭，恰好與我對視。
我又將向前伸了伸，做出了一個擊掌的動作。
“總之，下一局也要加油哦！我會一直看著你得分的！”
山口怔了怔，然後他認真地點了點頭，也舉起了自己的手，與我隔空擊掌。
“好！”他說。
12.
練習賽結束之後，其他人默契地遠離了我和山口，哪怕只是從體育館到學校大門這麽近的一段距離，他們都走得遠遠的。這種手動創造二人世界的意圖過於明顯，山口因此有些不自在。
看得出來，他還是很在意月島之前所說的話，於是我想了想，對他說道：“山口君，你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直接問哦。”
他很註意尊重我的意願，我也不能總是讓他把話憋在心底說不出來呀。
“嗯……只是有點在意而已。”山口抿了抿唇，停下了腳步。
我也跟著停下了腳步，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問我：“那天你為什麽會要我的聯系方式呢？”
我開玩笑道：“這種劇情不是應該想到‘一見鐘情’嗎？”
“那也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。”山口搖了搖頭，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雀斑，“先不說我看起來就很普通，而且當時我身邊有阿月。”
“很普通嗎？”我學他的動作，戳了戳我的臉頰，“我覺得很可愛誒。”
“……你是在說你自己吧？”山口說道。
看得出來，他挺想捂臉的。
“好吧，我承認，我對你確實不是一見鐘情。”我點了點頭，嚴肅地說道。
山口點了點頭，表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：“果然如此，所以今天你也只是顧及我的自尊心才配合大家的吧，你真的沒必要這麽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我伸出手，擋在了他面前，阻止了他繼續說話。
“雖然不是一見鐘情，但可以是別的呀！”
“啊？什麽？”他茫然地看著我。
我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簽名板，大大方方地遞給他：“你能給我簽個名嗎？”
“可以……但是好突然，而且你沒給我筆。”山口說道。他望著我狡黠的笑容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，然後他看向了我手裏的簽名板，發現上面已經寫了字。
「祝你開心、順利，山口忠。」
山口大為震撼。
他什麽時候簽的名？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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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口慌忙地看了我一眼：“不、不是，老師您誤會——”
很不幸，他的話又被另一道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打斷了：“前面那個是山口吧，月島怎麽不在？嗯……等等？他旁邊的女孩子該不會是？！”
“我說，就算山口找到女朋友你也不至於這麽震驚吧。”
“但是、但是，這小子動作未免太快了，簡直悄無聲息！”
山口僵硬地轉身：“田中學長，緣下學長……”
啊，是山口的學長們。於是我也立刻看向他們，跟著山口向他們問好：“學長們好！”
“你好。”他們也對我說道。
然後山口還沒反應過來，就被田中學長狠狠地揉了一把頭發，這導致他錯過了最佳的解釋時機。這不僅是在學長們面前，甚至包括後輩們——因為在我們和緣下學長說話的時候，田中學長已經快步沖到了體育館。
“剛才……”山口小聲地對我說道。
我一臉理所應當地說道：“我們倆同級，你的前輩我也應該喊學長啊，有什麽問題嗎？”
“這個沒什麽問題，但是，”山口不解地看著我，“你不是應該否認……”
“否認什麽？”我無辜地反問他。
“否、否認，你是我，我，呃……”
然而他又沒能完整地說出這句話，因為田中學長一定是對體育館裏的大家說了什麽，不然不至於我和山口還沒有走到門口，就有高中生跑出來迎接他。
“山口學長！”少年激動地說道，然後順便看了一眼旁邊的我。
山口：……
不遠處的另一個少年收到了同伴的暗示，旋即我聽到了他在傳來喊聲：“是真的！山口學長真的帶女朋友來了！不愧是前輩！！”
“啊……”我做出恍然的模樣，“好像來不及了。”
9.
“哪能因為來不及了就不說啊！”山口著急地說道，他急得臉都紅了，“這是絕對不能違背你的意願的啊！”
這個時候說話又變得很流暢了。
我提醒他：“可是大家不會相信的吧，而且那樣你會很沒有面子的。”
山口脫口而出：“面子哪有你的意願重要啊！”
這下換我怔了怔。
“而且至少有一個人會相信我。”山口確信地說道，“阿月他見過你，他肯定會相信這只是個誤會。”
一進體育館，我們就收到了全體人員的註目禮，無論是高中生還是畢業生，大家都好奇地看著我，我也好奇地看著他們。順便，我聽到田中學長說道：“我都沒有帶潔子學姐過來，山口居然帶女朋友過來了”，然後緣下學長無奈地回答他：“清水都看過多少次了……還有，是人家沒時間來吧。”
“山口學長，你不介紹一下嗎？”身穿1號隊服的主將試探地說道。
“哦，好的，我介紹一下，這位是……”山口想用“朋友”來介紹我，不過他今天可能不太適合說話，因為總是會被別人打斷。
這次打斷他說話的人是我：“不好意思，因為我很想看到山口君在排球上的表現，所以擅自請他帶我來觀賽，實在抱歉打擾了！”
面對我的鞠躬，少年們有些慌亂，紛紛表示“不不不，沒有打擾”，一旁的教練則是笑了起來：“聽見了嗎，你們可得好好表現啊！不然這場的MVP肯定會是有女朋友給加油的山口了。”
“哦哦！”
還在錯愕的山口被我拉了拉袖子，他下意識地偏過頭看我，而我則是踮起腳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：“對不起啦，山口君，我又擅自做決定啦。”
“雖然你不介意沒面子什麽的，可是我很介意。”
“我不想讓你在其他人面前丟臉。”
10.
不等山口回答我，我就已經推了他一把：“好啦，去和大家熱身吧。”
山口恍惚著走到了畢業生的隊伍裏，他似乎是慢慢地反應了過來，因為我看到他走到一半回頭看我，這個時候的他比起之前，臉上好像更紅了。
啊，他真的好可愛！！
田中學長說道：“山口，別戀戀不舍啦，你女朋友專門來看你的。”
雖然學弟們那邊無法解釋，但學長們這邊還是可以說一說的，抱著這樣的想法，山口說道：“其實我們——”
這個時候，擊垮山口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。
“恭喜啊，山口。”月島說道，“看來你們從那天之後經常聯系。”
想起來忘了問山口我該站在哪裏看比賽的我走了過來，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。
“阿月，連你也……”
“嗯？我有說錯什麽嗎？”
“哪裏都說錯了啊！”山口低聲說道，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哦？”月島看了我一眼，我立刻假裝若無其事。然後我聽到他平靜地對山口說道：“上次要的是你的聯系方式，這次又是來專門看你的表現，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？”
“雖然是這樣，但是我們才是第二次見面啊。”山口疑惑道。
“哦，這樣。”月島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。
倒是田中學長發現他倆在說話，湊了過來：“說什麽呢，還不快給你女朋友找個位置！”
“啊？哦哦。”山口這才想起來我是第一次來這裏，見我已經走到這附近了，他急忙走過來，給我指梯子：“從這裏可以去上面的看臺。”
11.
雖然山口之前表現的很不自信，但他畢竟打過很多次比賽，即使已經畢業，但看起來也沒有特別生疏，應該是平時有在練習。何況這是他非常熟悉的場地，於是他在第一局的表現特別好，輪到他發球時他連著得了三分。
“誒~山口，今天狀態很神勇嘛。”我聽到二傳位置的學長誇獎他，“果然是因為有女朋友過來吧，可惡，好羨慕啊！”
“菅原學長……”
菅原：“你女朋友在看你。”
山口猛然回頭。
我站在看臺上對他連連揮手：“山口！”
“那、那個！”山口又紅了臉，他走到看臺近處，卻又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，“我剛才的表現，應該沒有讓你失望吧？”
“超級棒！”我立刻說道。
“那就好。”他的表情像是如釋重負一般。
我伸出雙手，將掌心舉起來給他看：“我剛才一直在鼓掌，可能你太專註了沒註意到——你看，我的手都拍紅了！”
“也、也不用那麽辛苦……”山口說道，因為要看我的手，他不由得擡起頭，恰好與我對視。
我又將向前伸了伸，做出了一個擊掌的動作。
“總之，下一局也要加油哦！我會一直看著你得分的！”
山口怔了怔，然後他認真地點了點頭，也舉起了自己的手，與我隔空擊掌。
“好！”他說。
12.
練習賽結束之後，其他人默契地遠離了我和山口，哪怕只是從體育館到學校大門這麽近的一段距離，他們都走得遠遠的。這種手動創造二人世界的意圖過於明顯，山口因此有些不自在。
看得出來，他還是很在意月島之前所說的話，於是我想了想，對他說道：“山口君，你有什麽想問的可以直接問哦。”
他很註意尊重我的意願，我也不能總是讓他把話憋在心底說不出來呀。
“嗯……只是有點在意而已。”山口抿了抿唇，停下了腳步。
我也跟著停下了腳步，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，問我：“那天你為什麽會要我的聯系方式呢？”
我開玩笑道：“這種劇情不是應該想到‘一見鐘情’嗎？”
“那也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。”山口搖了搖頭，指了指自己臉上的雀斑，“先不說我看起來就很普通，而且當時我身邊有阿月。”
“很普通嗎？”我學他的動作，戳了戳我的臉頰，“我覺得很可愛誒。”
“……你是在說你自己吧？”山口說道。
看得出來，他挺想捂臉的。
“好吧，我承認，我對你確實不是一見鐘情。”我點了點頭，嚴肅地說道。
山口點了點頭，表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：“果然如此，所以今天你也只是顧及我的自尊心才配合大家的吧，你真的沒必要這麽……”
“等等。”我伸出手，擋在了他面前，阻止了他繼續說話。
“雖然不是一見鐘情，但可以是別的呀！”
“啊？什麽？”他茫然地看著我。
我從背包裏拿出了一個簽名板，大大方方地遞給他：“你能給我簽個名嗎？”
“可以……但是好突然，而且你沒給我筆。”山口說道。他望著我狡黠的笑容，忽然意識到了什麽，然後他看向了我手裏的簽名板，發現上面已經寫了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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